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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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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

“怕影响你的心情,盛安总都没让我跟你讲,”丁岚站在北城盛兴经纪公司的茶水间里,边接咖啡边说,“当时,裴导先看中了一个刚出道的小模特,风格跟你有点像,但有一点比你好——这小模特还是一张白纸,完全没有表演经验,裴导是觉得她很契合电影里女侠的出尘气质。”

“你猜,为什么最后裴导用了你没用她?”

沈止初垂眸不语。

她今天穿着宽松的垂感长裙和长大衣,内搭是白色长款衬衫,长直发从遮住了眉眼的毛线帽里垂落到肩上,总体是低饱和的淡色系,整个人像刚从森林里掬来的一捧月光清辉,跟这嘈杂忙碌的办公区格格不入。

“盛安总请裴导那个团队喝了几次酒,把你这个角色给谈下来了。”

丁岚也不用她接话,自顾自说下去。

丁岚如此卖力地撮合她和盛安,让她想起来古代的媒婆,收了钱,恨不得把女人打包送到男人床上。

沈止初臂上搭着宽厚的格子围巾,淡淡地问,“下一个通告是什么时间?月初吗?”

她今天来公司,主要就是为了跟团队核对接下来半年的工作日程。

一见面,丁岚就把她拉到茶水间,先是跟她讲了网友们对她的赞许,话题绕了一圈,这才终又落到盛安头上。

但沈止初不想再继续听下去,她想谈正事,谈完就离开。

“下个月月初,”丁岚抬手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这会儿,盛安总正跟傅家来的人谈事儿呢,正好你也见见。”

傅家?

以往,代表傅家过来谈事儿的都是萧棠,但去年年底,她被池家的池雨深挖走了。

这次来的会是谁?

除了沈止初,丁岚手底下还带了几个主拍电视剧跑综艺通告的艺人,每天都有很多流程要走、进程要推。

丁岚低头回了几条消息,又摁着按键发了几条语音,处理完几个紧急的事儿,锁了手机屏幕,再一抬眼,就怔住了。

盛安和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拐角另一头出现,两人都看到了沈止初。

盛安脸上挂着客气的笑,一边冲沈止初勾手指示意她过去,一边嘴上说着什么,好像是在跟那男人介绍她。

许是没打算久留,那男人身上的大衣外套都没脱,里面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在办公室廉价的白灯照耀下,耳钉闪闪发亮。

他看着沈止初,目光像是锚定在她身上一般,一寸不移。

丁岚当然认得出,那是傅家小公子傅予沉。

傅予沉的父亲傅之愚,是著名的第五代华语导演,拍了十几年电影,而后息影成婚,一手创建了傅氏娱乐集团。

往上数几代,傅家祖上是做实业生意的,早年为国家的基础建设捐了不少钱,是正经的名门。

傅之愚本就是名流公子,年轻时浪荡不羁,又满腹才华,风流韵事很多,到现在,各自媒体营销号时不时还要把二三十年前的旧事翻出来讲一讲。

三十多岁时,他收了心,与当时风头正劲的影后庾芳梦成了婚。

这段婚姻维持了十年,头五年恩爱,后五年反目。

傅之愚和庾芳梦离婚那一年,傅予沉八岁。

正式领离婚证的那一天,还恰好是傅予沉的生日,只是那时,傅之愚和庾芳梦都满怀着对彼此的仇恨,无暇去顾忌这小小的不幸的巧合。

傅予沉生性讨厌人群,讨厌与娱乐圈有关的一切,但成年礼后,每逢生日,他却一定要大操大办,且派对地点永远只在傅宅。

那天,他还要特意拉个大红色的横幅:

庆贺傅之愚庾芳梦离婚x周年大喜!

因为这事儿,傅之愚与他的第二任妻子江雅没少吵架。

但纵使傅之愚对傅予沉有再多不满,这件事,他永远是亏欠他的,他可以因为别的事暴跳如雷,失手砸了他,却唯独不能因为他生日时的混账行为对他发火。

紫山雀之后,傅予沉回到北城傅宅的那天,是十一月十八号,距离他的生日还有两天。

他泡在浴缸里昏昏欲睡时,余叔敲响了浴室的门。

“小少爷,老爷在书房等着您。”

傅予沉没应。

半个小时后,他才懒懒散散地晃下楼。

宽松的黑色t恤和长裤,在他瘦削的身上空荡荡的飘,走路带起微风,腰部的布料略有塌陷,显得更瘦。

他摘了耳钉,因为水汽的蒸腾,耳廓略有些红。

头发太短,还没吹就已经干了。

他没敲门,径直拧开了书房的把手。

傅之愚坐在檀木书桌后,看着傅予沉慢悠悠走进来,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只脚踝支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身体深深地靠进椅背,抱臂看着他,“什么事儿?”

这一声颇有些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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