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之都(三)哥哥你亲自教给了我杀死你的方法吗(1 / 2)
伯塔对于“换件衣服”的理解,是“随便冲进路边一户人家强抢两件衣服”。就在他翻箱倒柜的时候,奈娜拎着先前被撕烂的裙摆,尴尬地伫立在一旁,忍不住向房屋的主人致歉:“不好意思……”
正悠然抽着烟斗的老人指了指伯塔留在桌上的五十个金币,用沙哑的声音说:“小姐,为了这个,你们把整个衣柜拿走都可以。”
那么,他当然也可以为了更高的赏金向其他人出卖与他们相关的情报。奈娜心想。
老人一人独居,家里并没有任何女性的服饰,于是奈娜也跟着换上了男装,看起来有些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换好衣服并简单清洗了一下脸后,伯塔再度拉着奈娜出发,走前还突发奇想地给她安上了一顶花昵帽。
两人在黑暗中的小路快步走着,月光和影子是他们唯一的同伴,风带来花的夜香,奈娜非常仔细地去看,才发现那香味来自远处新城内种着的大片的黑色郁金香田——看来利维是要将安息十日的黑色准则贯彻到底。
莫名不详的感觉笼罩着她,她低声对伯塔说:“我们现在真的有时间耗在外面吗?我敢和您打赌,我们过几个小时就会成为全城皆知的通缉犯。”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伯塔毫不在意地说,“我是前共和国执政官的儿子,只要回到了这里,迟早会有人认出来的。”
奈娜重重叹了口气,越来越觉得所谓的复仇完全不切实际,必然成功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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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玫瑰旅馆位于老城一个隐蔽的小巷之中,从外面看去,这里似乎早已不再营业,窗户全被黑色的油纸密封起来,门与挂在上面的锁也都是一副破旧不堪的模样,但对于真正了解内情的人来说,这里是夜晚的天堂,一座由酒窖改造而成的地下王国。
走进“旅馆”里头,宛如到了一个巨大的兔子洞。奈娜跟随伯塔沿着低矮的、黑漆漆的走道步入地下,麦酒、烟草和木材燃烧的味道已经预示了即将到来的一切,拉开沉重的铁门后,就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人声鼎沸、雾气弥漫,即使没有雅弗所地的旧军营那样野蛮,却也绝不是什么高雅之地。现场什么样的人都有,反而让提着一把剑的伯塔和女扮男装的奈娜显得很正常了。
伯塔慵懒地靠在吧台边,朝侍者快速说了些什么,然后伸了个懒腰,有些怀念地看着这一切,感叹道:“这才是文明世界啊。”
“……我们对文明世界的理解可能不太一样。”奈娜说完,顺手接过侍者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险些被呛出声来。
伯塔又趁机快速地朝她嘴里塞了颗樱桃,奈娜刚想要抗议,却发现口中余绕的酒香浸入了樱桃的甜美滋味,结合起来,味道竟然非常不错。
“唔……好吃。”她吞下了抱怨,又主动拿了颗樱桃,那紫红色的饱满被少女一下咬破,汁水微微溢在她的唇角上。
伯塔看见她这样,突然觉得有些口渴,将装着樱桃和葡萄柚的果盘塞到奈娜手里,然后自己一口灌下杯中剩余的酒。烈酒下肚,他的赌瘾也跟着上来,正好看到不远处的赌桌旁空出了一个位置,便拉着奈娜往那边走,大大咧咧地在空位上坐下,然后不客气地直接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无视同桌人异样的目光。
酒的作用慢慢上来,奈娜感觉自己变得有些晕乎乎的,于是任由他抱着自己。伯塔身材高大,她这样蜷缩在他怀里,其实觉得非常舒服。
伯塔玩弄着她后颈垂下的碎发,问她:“你说我是下奇数还是偶数?”
“不知道,偶数?”奈娜随口回答。
新的一局开始,伯塔拿出两个金币,朝仲裁师的方向一扔,说:“下奇数。”
奈娜:“……”
这一桌玩的是最简单但也最流行的十面骰子,和大部分赌博游戏一样,这种玩法最早起源于一个传说。据说斯卡王国的第一任法师曾向神明祈求超凡的能力,神向他许诺,如果骰子停在了八到十,便让他得偿所愿。故事的结局自然是美好的,而斯卡人就是这样发现控制法术和元素的奥秘的。
圆形的桃木桌上,骰子起落、翻滚,最后停在了数字一,同桌有人叫好,有人叹息扶额。
伯塔将赢来的金币收到手里,笑了起来,宽阔的胸膛也随之微微颤动,“我果然没猜错,两年过去了,你的赌运还是这么差。”
奈娜有些生气,试着推开伯塔,却被他勾得更紧。地下的光源昏暗,投下的阴影反而更凸显出他面部骨骼的优越。
人总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格外宽容,奈娜盯着他的侧脸,突然就消气了。
几把过后,伯塔很快又觉得无聊,便要拉着奈娜去看所谓的斗蛇。乍看起来,斗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无非是一群醉醺醺的男人围成一个圈对着什么东西嘶吼着,释放着内心过多的压力。
伯塔将奈娜轻松地抬起,让她坐到自己的肩上,由此,她占据了视线的高位,也看清了那个圈的中心所正在发生的场景——这是一次并不公平的较量,发生在一只体型庞大的眼镜蛇与一只灰色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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