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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大雪(3 / 3)

在尘埃里挣扎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拿着布仔仔细细的将自己的身体洗了一遍,雾气笼罩在他俊秀的面庞上,朦胧而又诱惑。

半柱香后,他擦干了之后从浴桶里站起来,套上白色的中衣,赤脚踩在地面上,凉意从脚心往上透,他一出来就瞧见倒在床上和衣睡过去的和铃,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方向

床边放着一双鞋,看款式和尺码都应该是他的,他不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一双男人穿的鞋。

套上鞋,随意找了件衣衫披在肩上,推开门,迎着风雪一步步朝着冷宫的走。

他还没忘,还有一具尸体要处理。

深夜的宫中,寂静的让人心生畏惧,淡淡的月光照着朱红色的宫墙,斑驳的墙壁像是年老之人脸颊上的皱纹。

赵隽寒的脚步忽然间停了下来,一只通体洁白的猫出现他眼前,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对上他,还“喵”“喵”的叫了两声。

细碎的发落在他的耳边,遮住了他半张脸,他勾唇一笑,弧度略有深意,他蹲下身子,对猫招了招手,“过来。”

白猫还只是用眼睛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伸出爪子慢慢的朝他更近的地方移动。

赵隽寒的修长的指掐上猫的脖子,将猫提了出来,另一只手摸着猫的头顶,语气温柔不已,像是情人间的呢喃,“乱跑什么呢?会死的。”

锋利的指甲毫不迟疑的刺进猫的咽喉,直到再也听不见让他厌烦的叫声,他才将染了血的指甲抽出来。

他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不少,沿着咽喉的口子生生的用手指将白猫的皮完完整整的剥了下来,扔到一边。

赵隽寒的手指扣着猫的沾着血的皮肉,轻轻闭上眼,闻了闻,有些腥味,暗自皱眉,总是有些嫌弃的。

不过,今晚他还什么都没吃过,他睁开眸子,冷淡的眸子没有一丁点情绪,张嘴,牙齿咬上了生肉,咀嚼吞咽。

事毕,赵隽寒刚准备用衣袖擦擦嘴角的血迹,手却顿在了半空,这件衣服,是刚才她兴高采烈的拿给他的。

她那下的神采,他还记得。

还是不要弄脏了。

赵隽寒用手背擦干净嘴,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深处走。

狭窄出口上的血迹还在,可刚刚还在的尸体却不翼而飞了。

赵隽寒盯着那快雪地,冷漠的目光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他的心不断的往下沉,发现的人比他要快许多。

他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诚然如他所想,里面已经被毁的不成样子了。

也亏的他跑的快,要不然怕是躲不过这一场浩劫。

赵隽寒轻抿唇角,面色冷了几分,他知道,这些年不受宠和没有存在感的皇子,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能找到尸体都算好的,这样的手笔只会是后宫中的人。

他能猜到一个是御马监掌司兼任东厂提督的汪全,另一个就是近些年来颇为受宠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兼任西厂提督的宋端。

两人心狠手辣的程度不相上下,但论城府还是宋端更胜一筹。

只是赵隽寒一直没弄清楚这件事是谁的手笔,要将皇室的人赶尽杀绝。

汪全近来被宋端打压的厉害,东厂的风头也不甚西厂,可汪全与皇后利益相联,他若是为了保全皇后独子大皇子夺嫡而对其他人痛下杀手,倒也合情合理。

可赵隽寒始终倾向于宋端。

那个男人冷酷无情的近乎刻薄,又是大权独揽的疏以及有关内官管理事物。

但督主平日里让他做的都不是份内之事,而是去杀人。

杀的还是有着尊贵血统的人。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亲手除去的是年仅六岁的九皇子,当时九皇子的母亲许才人惹怒了皇上被禁足,谁都知道许才人再也没有复宠的那天,他用一颗糖将九皇子哄骗至荷花池旁,然后抖着手将他推了下去,直至水里没了动静他才离开。

第二次做这种事便淡然了许多,眼皮都不带动的。

直到今晚,他手底下两个找小畜生尸体的掌事久久未归,他心里隐隐不对,才带着人去冷宫寻。

几乎是将冷宫翻了个遍才找到那个偏僻的地方,掌事躺在地上,死相可怕。

咽喉空了一个大洞,涓涓的血都干涸了。

他咬碎了牙,让身后的人将尸体处理了。

那个畜生竟然没有死!_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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