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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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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中年人笑逐颜开,道: “若是即刻启程,那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吧。不重要的可以不带,到了汴京都有。”

时鸣点点头,对玉竹吩咐道: “把我的扇子、兰花还有橘绿带着,余下带几套换洗衣物,其他的都不带。”

江行面上一热。

这些东西,好像都是他送给阿鸣的。

阿鸣什么都不带,居然只带他送的东西。

阿鸣真好。

江行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也要努力学习,等一两年后去汴京参加会试才行。

争取考个探花。

东西不多,基本不用怎么收拾。最后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江行犹犹豫豫,终于还是没忍住,将时鸣拉到一边。

四下无人处,江行在他额上印下一吻,满目温柔: “阿鸣,等我去找你。”

时鸣索性取下了自己常带在身边的玉佩,珍而重之地放到江行手中,道: “玉佩给你。想我了你就看看它。记得常给我写信,好不好?”

江行小心翼翼地收好,耳边响起中年人的催促声。他恋恋不舍道: “好。等我。”

江行看着时鸣和玉竹上了马车,有些难过。

阿鸣回去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汴京人那么多,他又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眼睛还看不见,要是为此受了欺负,怎么办?

阿鸣的舅舅看起来身份不低。但哪有一直住在娘舅家的道理?若是一个搞不好,同舅舅家的孩子处不来怎么办?

江行心想那些所谓贵族多爱见风使舵,阿鸣一个人,又初来乍到的,可怎么好啊。

江行担心来担心去,把手中玉佩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玉佩玉佩,以玉寄情。江行想起阿鸣临别前的话,不由得红了脸。

-

自时鸣去后,江行空闲下来,时常写信。他在姑苏,除了照常学习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念。所以写的信里面,十封有八封都在讲最近的趣事,只有一两封说的正事。

偏偏时鸣还一封一封全回了,认真得不行。往日里,他一个多月就能收到阿鸣的回信,这次倒怪。

这次足足过去两个月有余,江行还未收到回信。

他忧心阿鸣出了什么事,连带着读书也有些分神。

江行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悄悄走神,心想也不知道阿鸣在汴京如何了。

“江行。”

柳画桥平静的声音响起。江行耳边一炸,心说完了。

开小差被抓到,要被罚了。

柳画桥放下手中的书,敲了敲桌子,不大的声音威慑力很强: “今日这是你第三次走神。”

不管如何,先认错再说。江行道: “学生知错,请老师责罚。”

柳画桥罚学生,喜欢用戒尺打手心。江行从前被打过,不过那次只是一些小事儿,因而罚得不重。

这次频频走神,想必要挨一番好打。

江行伸出手心,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不料柳画桥手中的戒尺却没有落下,反而道: “打手板需用力,我也懒得用那个气力打你。”

江行惊诧,猛然抬头,居然有几分从柳画桥眼中看到慈爱的错觉。

他同这位老师除开学问上的事情,私下其实很少沟通。归根结底,柳画桥一直冷着脸,他是又敬又怕的。

江行觉得柳画桥对自己从来称不上宽宥,反而十分严苛,较之梅夫子更甚。更别说慈爱了——那是对他能有的东西吗?

江行不信。

但江行心想,严师出高徒,想必自己学完之后也能成长一番。

柳画桥放下了戒尺,问道: “你今日缘何走神?”

江行默然,实话实说: “阿鸣已有两月没有给我回信了。我担心他。”

“荒唐。”

柳画桥笑笑, “人家在汴京有兄长和舅舅护着,就算日子不好过,又能难过到哪里去?你与其担心这个,你不如担心担心会试能不能考得上。”

江行愕然: “兄长?没听说过阿鸣有什么兄长啊?”

不是,阿鸣背着他还有一个好哥哥?哪来的?

江行心里不是滋味。阿鸣叫他哥哥,不过看在幼时一起玩的情谊,亲昵罢了。

真说起来,他根本不能算阿鸣的哥哥。

柳画桥轻飘飘瞥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若是考不上,你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也是,一个穷举子,凭什么参与到汴京勋贵之间的事情呢?

还是得考个探花才行。

江行心情复杂,道: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学了许多。”

这大半年的,他没有给阿鸣写信的时候,都在读书。

手上还因此磨出了茧子。连带着从前刻章留下的茧,他的手只是外表看着光鲜,摸到茧子那里还是硬硬的。

江行觉得他高考都没这么努力过。

柳画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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