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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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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印证了心中猜测,虞栖枝小腹竟有些隐隐坠痛。

“具体的事,松年倒也没再说了。”

周婉娘见虞栖枝面色有异,有些不解:“这事,裴指挥使应当也知晓,怎么指挥使没同你提起过吗?”

此案若是要提出来重审,少不了要羽林军与神武军从旁协助。

“他?同我说?”

虞栖枝闻言有些意外,摇了摇头。

裴璟从来不会将他的公事说与她听。

若真要算起来,她与裴璟交流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在床榻上了。

周婉娘心思澄明,从不往深处想,只道:“指挥使应当是怕你害怕吧?毕竟这在当时也算是一桩凶案。”

虞栖枝向她轻轻点了下头,只是面色依旧苍白。

恰好这时裴璟与陆松年那边像是结束了,裴璟的人从对岸过来暖阁请她,虞栖枝站起身,向周婉娘示意过后,便要跟着人走。

周婉娘眼尖,留意到虞栖枝浅色罗裙沾染的暗红。

“虞夫人留步。”周婉娘在人前依旧这么称呼她,道:“我带你去换一条裙子罢?”

虞栖枝方才便觉小腹酸疼,听周婉娘这么说,也立刻明白过来。

她扭头看向自己的裙摆,果然沾上了暗红血迹,裙子颜色浅,瞧着便很是扎眼。

虞栖枝有些脸热,她已经提前戴好了月事带,却不料还是弄污了裙子。

所幸没有沾到椅子上。

“失礼了。”虞栖枝羞愧道:“有劳周夫人。”

“不碍事的。”周婉娘上前,亲热挽住了虞栖枝的胳膊,替她在人前掩去那块脏污:“大家都是女子,我懂的。”

周婉娘看虞栖枝苍白面颊又覆上一层薄薄的红晕,便友善地朝她笑了笑。

方才虞栖枝谈话时有些异样的表现也有了解释,应当是身子不适吧。

……

陆府门前,虞栖枝与裴璟预备启程回府。

随着虞栖枝上马车的动作,几缕若有似无的血味掺杂着红梅花香散逸开来。

裴璟视线在虞栖枝新换的裙子上停留一眼,没说什么。

回程时,地上积雪很深,虞栖枝乘坐的马车没行多久,车辙深陷雪里,停了下来。

裴璟停下,就见马车车帘被人撩起。

窗外积雪映着虞栖枝苍白地过分的脸,她抬眼看向他,一双杏眼里竟是蓄了眼泪。

裴璟皱眉,他上了马车,去探她的手,问:

“怎么了,冷?”

裴璟的手温热,有力,骨节分明却又不过分瘦削。

虞栖枝手指被裴璟的手掌虚虚包着,她却只觉眼前洁白的雪景,与封家门前的雪地上流淌不尽的暗红鲜血画面不断重叠。

封青凌家中最小的妹妹,年岁……也就跟裴幼凝差不多大啊。

意识到自己的手仍在微微颤抖,虞栖枝往裴璟怀中缩了缩。

她勉强定下心神。

“方才大理寺少卿他夫人同我说了洛县封家的案子要重审的消息。”虞栖枝看向裴璟,还是忍不住问他:“是吗?”

裴璟顿了下。

“不一定。”他冷静道:“具体查不查,还要看天子的意思。”

他目光扫过她的脸,想起虞栖枝以前也在洛县待过,定然也听过这件事。

虞栖枝胆子又小,再听闻会感到害怕,也属正常。

“别想太多。”他随手摸了摸虞栖枝苍白冰冷面颊。

虞栖枝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乖巧地点了点头,只是拥着他的手越发收紧了些。

“世子,马车雪厚难行,夫人所乘马车的车辙损坏,要修好只能等雪下得小些,可能得再等上半个时辰。”

隔着马车车帘,侯府车夫在外抱歉道。

车内暖炉的炭火也快便要熄灭,裴璟眉心微拧。

“下车,我带你回去。”

他将虞栖枝抱上马背。

裴璟脱下氅衣,又将她裹了个严实,只留小半张脸露在外面。

虞栖枝忍不住回头看他。

就见裴璟只穿着一袭窄袖镶貂绒袍衫,在寒天雪地里显得分外利落单薄。

“裴璟,你不冷吗?”她问。

在马车外头,虞栖枝呵出的气息立刻成了白汽。

“你以为人人都跟你那么弱?”裴璟轻轻嗤笑了声。

他语毕催马,骏马应声向前疾驰。马蹄在雪地上迅疾踏过,扬起纷扬碎雪。

街市行人寥寥,虞栖枝只觉眼中街景急速后退。

裴璟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萦绕在她鼻端,相隔着几层衣料,男人温热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后背。

宽大的氅衣为她抵御了大半寒冷,颠簸之下,寒冷如刀的朔风依旧刮向她的脸颊与鼻腔。

虞栖枝心口的闷窒却莫名消散几分。

仿佛策马飞奔向前,就能将烦忧抛诸脑后。也能借此暂时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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