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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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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瞬间沉默了下来,隔了一会儿,人群里响起十分委屈的声音。

“好个乔徽!自己也买了,还嘲讽我!”

众人望过去。

张文博双手握拳,悲愤交加,像个被无辜背叛的怨妇。

孙顺突然想起什么,挺直腰杆,怒目圆瞪,“是了是了!你说他买了,他就买了啊?我还说他没买呢!”

显金笑了笑,轻描淡写,“那去请他来吧。”

孙顺脖子前倾,像只胖蛙,一声“啊”听起来像“呱呱呱”。

显金抬了抬下颌,“你我二人争论不休,看官们得闲的可当场好戏慢慢看,可好戏终究要落幕,始终要出个结果,还陈记一个清白。”

看客们继续点头。

有过路的从商人家,看着显金的目光透露些许欣赏,侧身问身旁人,“这位小女子可是陈家的姑娘?”

身旁人是水西大街上的木匠店主,认得显金,这小姑娘拿着个奇奇怪怪的样式说这叫“算盘”,请他帮忙做做看。

“……是陈记纸铺新任管事,好像是陈三爷的女儿。”木匠加了一句,“但奇奇怪怪欸,这姑娘姓贺。”

路过商贾愣了愣,正想再作打听,却听这小女子继续道,“博儿,你既与乔公子相熟,便请他辛苦拿上袋子跑一趟吧?”

被点到名的张文博略显犹豫。

他和乔徽的关系,依靠乔徽嘲讽他、他当场被哽住,回家因为没及时想出反击的话而痛哭流涕,来长线维系……

显金看出张文博的迟疑,轻声附耳道,“劳您告诉乔公子,他若来,我就将这套天元式的解法告诉他——”着重强调,“必不忽悠。”

做生意,当真脸皮要厚。

谁说一个事儿,不能忽悠两次?

脸皮要厚(下)

“你说什么?”

朝南的书房里,乔徽皱着眉头看面前气喘吁吁的张文博,“陈记请我去拆袋子?”

张文博喘口粗气,连连点头,重复道,“对对对!贺账房,哦不,贺掌柜请你去陈记一趟……孙顺伙同滁州府几个子弟去水西大街闹事……好多人在旁边看……哎呀呀,贺掌柜的真厉害……”

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不知所谓……

乔徽翻个白眼。

他昨晚刚把他爹正月十五布置下来的那道“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义”的命题经义写完,挑灯夜战,浩浩汤汤写满了两页纸。

思想上前进了一大步,精气神上后退了两大步。

故而,晌午觉被张文博那傻蛋搅烂,乔徽顶着两只乌青眼,内心十分暴躁。

暴躁归暴躁。

但博儿说啥来着?

水西大街?

贺掌柜的?

乔徽沉了口气,站起身,递杯茶水给张文博,“你且慢慢说。”

张文博仰头咕噜咕噜喝完,抹把嘴,“唉呀”一声,“你就说,是不是买了陈记的盲袋吧!”

乔徽:……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么多话题,偏偏提奇耻大辱。

“就当我买了吧。”

乔徽决定自己问,“孙顺因为没集齐五张色卡去找事?带了几个人去?空手去的,还是带了趁手的东西?陈记除了贺掌柜,还有其他人在吗?”

一问一答,对博儿来说,就简单了很多。

“是是是!他那龟孙子输不起,集不齐五色卡觉得丢了面儿,就像贺掌柜说的,这东西就是个彩头,咱们玩集卡,玩的是啥?不就是玩集卡中未知的快乐嘛……他偏生上纲上线,付出非得要有回报……啧啧啧,归根究底还是不够有钱……”

博儿又开始碎碎念。

乔徽默默地闭上眼,深换口气,低声斥道,“说重点!”

张文博赶紧把理智拉回来,“带了六个人!都是滁州府出身,平日就靠孙顺指头缝里落下来的油水过活!空手去的!陈记除了贺掌柜,还有个凶神恶煞的小丫头,一个头顶没几根毛的男秃子!”

还好有人。

乔徽稍松了松。

那孙顺不是啥善男信女出身,家里开茶馆,听说里面好几个美貌的茶博士都是从青楼买出来的,什么生意都敢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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