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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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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冲这层关系,熊知府也该给他们留三分情面啊!

白老爷戳了戳白大郎。

白大郎当即拧着脖子,大哭道,“如此,大人是想要包庇纵容那甄家了吗!小民家父的罪岂不白受了!是,漕运盐运是大事,是民本!我们白家不过是做纸的罢了!”

“啪——”白老爷一巴掌狠狠拍在白大郎后脑勺,“磕头!给熊大人赔个不是!这是什么地方!岂能容你撒野!大人任期宣城府安居乐业、百业兴腾,怎可听你胡言乱语!我看是我白家太过纵容你!回去便家法伺候!”

话毕,白老爷又朝熊知府“咚咚咚”三个响头,声泪俱下,“甄家言行无状,若不重重罚之,宣城府中的商贾恐将心寒之至!”

熊知府低垂眼眸,目光俯视堂中之人。

白老爷花白一头发,涕泗横流,看上去非常可怜。

旁边长子面红耳赤,为白家所受不公打抱不平,看上去非常可气。

父子二人,红白两张脸,配合得宜,唱了一出好戏。

“你们希冀本官如何惩治甄家?”

熊知府提了个设问句,并不需要白家父子回答,而是语态平和问了下一句,“他可伤了人?”

白大郎摇头。

熊知府再问,“可辱骂了白记的掌柜或伙计?”

白大郎再摇头。

白老爷企图说些什么,却被熊知府抬手制止。

熊知府继续问,“可损坏了白记的陈设?”

白老爷哭道,“他砍坏了我们纸行的刻丝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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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坏了多少刀纸?”

“十来刀……”

“他赔了你们多少银子?”熊知府提出白大郎话语中的一个点,“他不是在柜台上拍了银票的吗?”

“拍了两张银票……一张银票一百两……”白老爷迟疑道。

熊知府笑了笑,继续问,“你一刀纸卖价多少?”

白老爷缩了缩脖子,“三两银子。”

熊知府抿了抿嘴,漫山遍野的胡子跟着动,表达了不太理解的中心思想。

白大郎冲出来便道,“那是因为我们家卖得便宜!若放在陈记那‘浮白’店里,没个二三十两,怎么可能拿得下来!?”

白老爷急忙撞了撞脑子不太好的长子!

白记抄陈记的货,这没啥。

陈记也不敢说,这刻丝夹画宣纸只能他们家卖,别人不能做出来卖吧?

白记既然做出来了,那白记就能卖。

不违反律法吧?!

有道理吧?!

可这道理归道理,背后的真相却像街上撒了糖霜的屎,远看是洁白无瑕的雪团,你非得拿棍子挑起来,那不就让人看出来这其实是一坨屎了吗?!

事实一摆出来,他们还怎么当完美受害人?

白老爷赶忙找补,“……银子都是小事,只是他拿着匕首冲进白记,着实把店子里的客人吓了一大跳!这才是大事!”

父子两自觉说道清楚了,跪着低头,只见堂屋里青砖光可鉴人。

别说,这深秋初冬的天,跪久了,还真挺冷。

白老爷等了半天没等来熊知府的后话,忐忑不安地动了动膝盖,脑子里过了好几个想法:熊大人家中独一份的侄女儿据说同陈记那位贺掌柜很是交好,嫁的泾县县令崔衡又和陈家长房二郎交好,甚至前几日熊家姑娘设宴,邀了恒记、陈记,独独没邀白记的姑娘……

再有,明年,陈家长房二郎就出孝了,八月出孝期,十月秋闱科考,这若是考中,熊大人岂不是更看重陈家?

今天他们来闹这一场,就要来定调子的。

若是熊大人对白家抄陈家的图样、货样绝口不提、轻轻带过,那他们之后做生意,路子就更宽了不是!

这也是借熊大人的态度,封陈家的口!

熊知府一直没说话。

正四品地方一把手的威压,让白家父子冷汗涟涟。

就在白大郎扛不住之时,熊知府终于开口了。

“陈记的刻丝夹画宣纸,我这里倒是有几张,瞧着不错,很是淡雅,在其上落墨尚觉丝丝可惜,适合收藏传家。”

熊知府像闲聊似的开口,却叫白家心惊肉跳:这个评价,非常高啊……传家!收藏!

熊知府摆摆手,像是把刚才的话揭过不提,“你这个事,便是去衙门上击鼓鸣冤也无济于事,他一没伤人,二没伤财,砍的纸,自己也掏了钱,算是赔偿——这,你叫本官用哪条律法惩处他?”

熊知府探身从桌边的小狭柜里拿了本翻得起卷的书递到白老爷手边,“你自己翻翻看,你想用哪条律法惩处他,本官听你的。”

白老爷如何敢接,哆哆嗦嗦摇头,“不,不,草民没,没这个本事……”

熊知府笑了笑,反手扣住《大魏律》,“要不,你去找找顺天府丞大人?他老人家见多识广,又长居顺天府大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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