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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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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金转身欲离,却被痦子姑娘狂怒的声音留住:“你对有权有势的男人就投怀送抱,对我们姑娘就避之不及,这就是你做生意的道理吗!?”

痦子姑娘见显金停下了脚步,一声冷笑:“商贾就是商贾,人贱无药医!仗着救过乔大姑娘,又是赖在侯府,又是在小巷子里和男人亲亲我我——我告诉你,也就是现在!早三年,你早就被浸猪笼投河了!”

三年前,正是昭德帝借助李阁老大力推行理学的时候。

痦子姑娘很怀念那个时候。

如今算什么?

礼乐崩坏啊!

女人出来抛头露面,还受人追捧!

难道男人就喜欢这种不守规矩的女的?!

乔徽原先只是个有些名气和狂气的书生,靠乔家家世和一张脸,进京后引来了一些追捧。

她也觉得还行,便央了娘亲去议一议。

谁知那人不知风情,一边嚷着搞断袖,一边飞也似的逃回了南直隶,倒不尴不尬地将了她一军。

后来她听说乔家倒了,那人也逃了,不知去向,贵公子一朝成了丧家犬,她高兴之余略有欣慰——果然她命好,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家。

可谁曾想,那男的风光无限地杀回来了!

以势不可挡的姿态杀回来了!

她恨得牙痒痒!

愤怒,在听闻那男的和这女的的风流韵事达到了巅峰!

坊间传得旖旎:什么耳鬓厮磨!雪中白头!伞下微光!

她气得想把京师城炸了!

这是私通啊!一个贱男一个贱女无媒无聘苟合啊!

人家看着都是这副荒唐样子,背地里还不知道这女的怎么跪怎么舔呢!

这男的到底什么眼光!?

她出身贵重,对他助力无限!

这男的居然宁愿要一个没骨气没家世没地位的女的!

呵呵,一定是因为这女的够舔吧?

痦子姑娘见这女的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觉脸上浮出讥讽:“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这个样子还卖纸?莫要教坏读书人!——识相的,自己收拾收拾哪来的滚回哪儿去!”

显金终于抬起头,刚想说话,身旁却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和缓县主一口一个贱,一口一个浸猪笼,知道的晓得县主双眼不揉尘,不知道还以为县主在哪个乡坝子里长大的,天天都听婆子嚼舌头账呢!”

显金看过去。

不远处的货架后,站了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官话说得不太正宗,有点大碴子味。

痦子姑娘眼风一扫,见是个面生的姑娘:“你又是哪里来的小丫头!”

小姑娘头昂得高高的,几个步子就站了出来:“我爹是奴儿干都指挥使!上个月承殿下旨意回京述职!”

痦子姑娘有些无语,如今真是什么人都敢在京师城狂吠了。

这比天边还远的地方来的小官之女,还搞上路见不平那一套了!

痦子姑娘面上讥讽之意愈深:“小妹妹,你们那儿蚊子都舍不得下脚,与京钟的风气多有不同——且噤声吧你!”

京师很好

显金双手自然垂下,眼看那位奴儿干都司之女一张脸从因激动而通红,到因无助而刷白,最后因难堪而红到发紫。

“你噤声吧。”

显金声音轻飘飘的,微微抬起下颌,用下眼白看痦子姑娘,神色平静且轻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我店里侮我的客人?”

显金并不再给痦子姑娘开口的时间:做生意以和为贵,但当老板的,在自己家客人受到欺辱时装聋作哑,那就是个孙子。

孙子只适合从爷爷手里拿压岁钱,不适合做生意。

显金手指勾了勾。

身后虎视眈眈的婆子终于抓住了痦子姑娘的手臂,大声道:“得罪了!”

接着一左一右将痦子姑娘架出了店子。

“你敢!你反了天了!可知我母亲是谁!”

“你这双手是不想要了吧!”

“滚!滚开!”

痦子姑娘的叫嚣渐渐弱化,直至全然没了声响。

不知是谁率先赞了声:“真解气!”

而后絮絮地有人小声应和:“这些宗室出身的姑娘向来不知谦卑为何物!”

“就是就是!前些年,一个快要出宗室五服的姑娘也敢骂户部胡大人的女儿穷酸!”

“也不知为何,前……”

或许是想起昭德帝如今虽退居行宫,但仍旧未曾退位,大长公主虽掌权,但始终以女殿下的名义幕后运筹,“前帝”二字便不能说出口,含糊了过去:“也不知为何前些年宗室如此横行霸道……”

为何?

为将宗室高高抬起,为一步一步削弱官员的话语权,为君王的高度集权。

这也是为何昭德帝要打压心学、抬高理学,将“君权”高高架起,自然就要洗你的脑,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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