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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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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大魏京师城较为有名气的庙宇,名气来源有二:一则是皇家寺庙,属于内务司直管,庵中僧尼或是宗室、官宦家一心向佛的姑娘、媳妇,或是犯了不好遮掩的错处、却保住一条命的女子,或是废妃;二则此庙宇在当地名望很高,近几十年天灾地难时,万国寺都挺身而出要么放赈灾粮,要么放药丸,积累了不少人气,民众基础很好。

庵堂主持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尼,在门口亲迎,见二人后双手合十,唱了阿弥陀佛,没看显金,只与奉元元说话:“您来了?今日安顿就在舍厘阁可好?可用过晚膳了?汤水倒是备了些,主餐却是没有的……”

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小僧尼不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姑子,三三两两埋下头,在廊间疾步走动。

隔着庭院,不远处的回廊中,一个着灰扑麻衣僧服的姑子背对内堂,显得安静又寂寞,背影瘦削弯曲,在众人忙碌中有些格格不入。

显金注意到奉元元的目光留恋地在那位姑子背影上扫过。

眷恋依赖的神色,一闪而过。

显金停下脚步,转头开口问主持:“那位姑子看上去有些悲伤,是谁呀?”

奉元元的神色陡然紧张起来。

主持微垂眸子,仍旧不看显金,侧身回之:“是净空师太。”

“原先是……”显金顺口继续问。

主持语气顿时有些不好:“庙宇之内,为六界之外,前尘往事皆如浮尘,入了这道门,便不重要了。”

奉元元埋头低声:“……别问……这里的姑子都是京师城中出身排得上号的,很有些都是不剃发的修士,咱们开罪不起——这位主持便是当年白堕……”

奉元元住了口:“总之别问,咱们不惹事,好吧?”

显金颔首,不再纠缠,径直向前走。

奉元元见状微微叹口气,像是放心了。

舍厘阁不远,显金与奉元元分而居之,一个住东厢一个住西厢,用过红豆汤后,显金便紧紧盯住烛火,没一会儿困意来袭,随即倒头没了直觉。

显金再睁眼时,四周漆黑,双手被缚于身后,嘴巴被缠上一层麻纱,眼睛也被无济于事地蒙住了——这么黑,她又夜视很弱,其实蒙不蒙,都是小事,怎么绑人连预习都不做的,显金这样想。

观感丧失后,嗅觉与听觉便不由自主地发达起来。

是草木和泥土的腥气。

伴随着马蹄踢踏和风隔着木板呼啸而过的声音,噢,还有细碎的悉簌的人移动时衣料摩擦的声音。

显金特意发出一声嘤咛,表示自己醒了。

衣料摩擦的声音停了。

在黑暗中,响起沉重的呼气声,随即一道微弱的光晕在车厢中闪烁。

显金的眼罩被一把扯开。

光晕凑上前来,与之同来的,是火折子旁那张苍白瘦削的脸。

是个女人。

一个双目无神、眼皮耷拉、眼窝凹陷,但嘴唇紧紧抿起的女人,穿着黑色的麻衣,用黑布裹住脑袋,鬓边和额角都看不到一处发丝的踪迹。

显金眯了眯眼,强迫自己适应这微弱的光源,移开眼,女人旁边坐着表情依恋的奉元元。

“姑母……他们……他们不许我们摘眼罩……”

奉元元有些踟蹰。

她口中的姑母一声冷笑,眸光来回转动:“他们不许?他们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奉元元不安地用掌心在膝盖上揉搓。

苍老的女人拿着火折子靠近,火舌离显金的脸几乎只有毫厘,稍稍的呼气,或许就会烧上显金的面皮。

“粗看觉得像……这样细看又觉得不像……”女人眸光痴迷地呢喃:“像他更多一些,眉眼细细长长的,看着狡黠又灵巧……”

显金目光适时展现出惊恐与恐惧。

女人的眼神一寸一寸爬满显金的面庞,好似通过这层面皮,看向了另外的人。

女人伸手掐住显金的腮肉。

长长细细的指甲,印没在肉中。

显金吃痛地“嘶”了一声。

女人当即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显金余光扫向奉元元,她始终有些紧张,似乎害怕这个苍老女人做出什么事情来。

显金陡然觉得有些无语:这个女人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啊!

虽然希望很渺茫,但蒙住眼睛,至少还给她留了一分活路;

这女的一来就把她眼罩子摘了下来,还打着火折子让她一点一点看清来人的五官样貌——这他妈是要逼她死啊!

累死三军

果然,老尼的手顺着显金的脸,滑落到显金的颈脖处。

苍老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脖颈的大动脉。

寂静的空间里,显金能听到两个“砰砰砰”的心跳声。

显金手覆于身后,瞪大双眼警惕地直视老尼子,余光却飘忽地瞥向四方。

许是为掩人耳目,马车窄小逼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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