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他知道整件事情很复杂,没法三言两语说清楚,当务之急是要让肖越天去怀疑靖王,只有这样他才能调查出真相,才能救陆云朝。
他怎么可能会害陆云朝,可终究这也是自己的过错。
鞭子破空狠厉地向他砸来,一瞬间,单薄的衣衫破裂开,皮肤上撕裂开一道猩红的血痕,他的眼前白光乍闪,脑中所有的思绪都被劈断,除了疼痛,他几乎感知不到其他任何东西。
可是……如果不去思考的话,真相何时才能被看穿?陆云朝何时才能得救?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在灭顶的痛苦中,寻找到能够解开一团乱麻的关键线索。
方才,肖越天说,和自己勾结的是六皇子的暗卫,可一直跟自己纠缠不休的明明是靖王的暗卫。
而且,为什么他认定了自己对靖王的指认是嫁祸呢?肖越天并不是武断的人,除非他有了确凿的证据。
靖王究竟做了什么,才让真相全然颠倒了呢?
陆云朝躺在皇帝的怀中,他脸色苍白,眉头紧锁,浑身大汗淋漓,止不住地颤抖,偶有血水从口中吐出来,看样子十分痛苦虚弱。
他的面前跪了一群被传召来紧急会诊的太医。
室内的气氛压抑地仿佛能凝结成冰。
“父皇,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害四哥啊!我不敢,我也没有那个脑子,不,我根本就没有这种想法,我是被陷害的,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啊!”六皇子跪在地上,抖着嗓子求道。
皇帝没有说话,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他一直紧盯着怀里异常痛苦羸弱的人,面若寒霜。
六皇子的身边倒着一具尸体,那人身穿着暗卫的服饰,脸上全是烫伤的痕迹,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
这样一具尸体,让本就令人窒息的氛围更加的阴森可怖。
六皇子感到自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从未如此恐慌过,那时,他甚至还沉溺在美梦之中,就被突然而至的皇帝口谕传召进了东宫丽正殿,然后他的噩梦便开始了。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母妃说过,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父皇不会不相信他,父皇只是一时听信了奸人的谗言。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都是四哥身边的那个暗卫,是他要谋害四哥,我当时就严词拒绝了他,并且……并且痛斥了他一顿,谁知道他一个狗奴才,竟然胆大包天,真的敢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儿臣有错,但错只在犯了疏忽,儿臣没有参与此事啊,是他见我不同意,才陷害我的。”
六皇子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道。
“父皇应该杀了他,给四哥报仇,以儆效尤。”
“闭嘴,滚出去跪着,谁准许你在此大吵大嚷的,真相如何,朕自有论断。”皇帝冷声斥道。
一旁值守的侍卫将六皇子架了出去。
“朝儿,朕不会放过任何伤害你的人。”
皇帝低头紧搂着陆云朝消瘦的身体,眼中是近乎疯狂的暴虐之色。
陆云朝在昏睡中抓紧了皇帝的手臂,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依靠。
初涉诡谲宫廷事(六)
靖王府,靖王站在廊下逗鸟,看上去心情非常舒畅愉悦。
“隐年。”靖王突然一把勾过隐年的脖子往下一压,颇有些兴奋地说道:“看不出来啊,平时瞧你不声不响的,这回竟然想出了这样绝妙的计策,一石三鸟。”
隐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不敢动弹,他恭敬地说道:“隐年只是想为王爷解忧,这次是时机正好,才能设计出这样一个圈套。”
“是啊,要不是有那暗卫做替死鬼,本王又怎么敢动太子呢,这回,太子是损失惨重了,谁让他上次坑骗本王,是他自讨苦吃,说起来,那暗卫上回命大,如今不是还要死在本王手里,哼,与本王作对的人就只能是这样的下场。”
靖王冷笑起来,他傲视一切,自以为自己才是真正的王者,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他可招认了?”肖越天走进牢房里问道。
一旁记录供词的人员走到他面前,将手中的供词呈交给他,说道:“统领大人,他招是招了,可仍然一直说,这整件事都是靖王的阴谋,他一直要求我们将他所说的来龙去脉禀告统领大人,禀告陛下。”
“解药呢?”肖越天阴沉着脸,不对这人所言做出回应,转而询问起解药,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他……”这人面露难色,道:“他说想要解药就去找靖王。”
江寒酥此刻被铁链吊在刑架的横杆上,浑身是血,低垂着头一动不动,看上去像昏死过去了一样。
肖越天带着怒火大步走到他面前,抬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向后扯去,逼迫他仰起头。
“呃……”江寒酥发出微弱的呻吟,他身上本就全是刑伤,如此一被扯动,浑身的伤口就像瞬间活过来了一样,让他异常痛楚,原本有些已不再流血的伤口被挣动崩裂开,鲜血在本就被浸透了的黑衣上暗暗流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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