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日期,先是有些惊讶后又恢复平静,淡道:“快两个月。”
骗人的吧…我在内心嘶吼。
有一瞬间忘记了两个月是种什么概念。
只是六十多天而已,八个多星期而已。
我的灵魂深深弯下腰,几乎是蜷缩在自己的怀抱里,抑制自己不要尖叫出声,这六十天不到的时间里,我将这里的每一处角落刻在脑海,不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我怀疑,我是否有了受虐者独特的心理疾病,例如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对于黎池漾的爱也是假的,我只是得病了。
“你把我当什么?”我突然问出声。
“恋人?仇人?或者所谓的狗,你总说对我包容,那我也已经对你很妥协了,换个人来过这种生活早自杀了,求你告诉我,不要骗我好不好,想报复我就直白点,我没有反抗手段的。”
这些天里我从没说过这么长一段话,让黎池漾哑然在原地,在她眼里只是回答了我被关的时间,但对于我来说是比将死还要恐怖的噩耗。
“说话啊,需要思考这么久?”我逼问道。
黎池漾很诡异,她好像终于达到了某种目的,轻松又释然,红唇一张反问道:“在不安吗?在想要我安慰你?需要我告诉你,你是我最在乎的人才可以。”
我想说不是,能不能好好聊天,但转念一想,这样确实挺好。
“当然是恋人了。”黎池漾终于很笃定回答了我,“你想要这个答案的对吧。”
对,我就是想要。
即使你会骗人。
想要证明你关着我不是因为单纯想折磨我,这样的话,被关着好像也可以…
我淡道:“我应该病了。”
“我好讨厌这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睁开眼就是日复一日的囚禁生活,我也想讨厌你,但我居然做不到,你稍微软和下态度我就跟狗一样摇着尾巴上前了。”
“我甚至讨厌自己都不讨厌你,不讨厌黎池漾,分明你这么过分…”
“这样是不是不对啊?”我茫然着睁大眼睛,居然还在问她。
黎池漾叹息回:“难道讨厌我才是对的吗?”
我只能又停下自己的想法,开始思索起她的话,无厘头的电波乱转找不到结果,我烦躁捂着耳朵,“不知道不知道…!”
“我还是闭嘴比较好。”我失落道,默默让薄毯盖住自己,连一丝缝隙都不漏出,蹲在地上像个大号蘑菇。
我窝在自己创造的壁垒,耳边仿佛听到了钟表转动的哒哒声,但当集中精力去听后又消失不见,时间流动一瞬,静止两瞬,我享受这种大脑空白到和植物人一样的感觉。
头顶被轻点了两下,是柔和的力度。
“这是在扮鬼吗?”她问,试图掀起我的毯子。
我语气有些冷:“别碰我——”
黎池漾不怒反笑,继续说:“还是个有脾气的鬼。”
“是啊,呵呵。”我没什么情绪。
被壁垒包围的感觉唤起了我久违的冷淡,或者说,是理智,我死死盯着眼前透出的光,总觉得自己现在下贱至极,还觉得黎池漾只是单纯恨我就好了,那我们之间早结束了。
她没有再着急打破我的空间,留给我喘息的机会,只是不断在我身边踱步,平缓中也带着急躁。
我靠在自己的臂弯里,闷声道:“你让我好累。”
“哪点?”她问。
“就是很多啊,最直观的就是关着我了,很难理解吗?”
我继续小声道:“你要是真在乎我的感受,为什么不放我出去,其实…你只是满足一己私欲而已,可能也没这么爱,只是想控制我。”
我的头脑逐渐清晰,没了刚才晕头转向的感觉,心跳在此刻变成了钟表,哒哒响着令我安心。
哒哒…哒…
温度上升了,时间开始流逝。
我沉浸在这种切实活着的感觉。
黎池漾毫无征兆伸出手,像撩开帘子般打开了我的壁垒,我又看到了现实中刺眼的光线,这一行为令我焦躁,我往后退到墙上,直到贴在坚硬的壁面,无路可退。
随着她完整钻了进来,我们共处在狭小燥热的空间内,即使是昏暗的,我依然能看清她的眼睛,就这样默不作声,在薄毯下看着对方。
黎池漾开口道:“私欲吗?很有道理,但后半段就是某人臆想出的了。”
我抿抿唇,反驳道:“事实就是这样,我快被关出…不,是已经关成精神病了。”
她笑了声,循循善诱般开始问起话:“我为什么不可以关着你?”
“这种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啊。”我无语,“正常情侣谁会关着另一个人。”
“好,那我马上放你出去。”她几乎是斩钉截铁的。
“我不会管你任何事情,我们分开一年过自己的生活。”黎池漾饶有兴趣看着我问,“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愿意吗?”
我又迅速又结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