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作火引焚烧三月不绝。
州学宫贤人石像,头颅皆被凿作拴马桩。藏楠木书架沦为攻城梯,书页灰烬飘满护城河。最令人发指的是将文庙殿改为屠宰场,血水浸透千年金砖。
活着的文人半数被刺面流放至盐场,到了现如今,又哪还有教书先生?
时安夏因赈灾事务缠身,尚未来得及着手此事,只与大伯母于素君偶有商议。
未料黄老先生等人竟如此深明大义。时安夏倏然起身,向着众人深深一揖,“拜托大家了!”
今日齐聚重阳行馆的近十人,皆是京城赫赫有名的鸿儒大家。另有近六十位文人暂居城中客栈等候调遣。
细数这批人中,既有屡试不第的寒门学子,也有致仕归乡的翰林院老臣。
更有……方老夫子一脸凝重,“海晏公主,老夫有个不情之请。”
时安夏忙应,“您请说,不必客气。”
方老夫子踌躇再三,终开了口,“老夫有个人选推荐,只是此人乃戴罪之身,就不知……”
时安夏明白了,微微一笑,“您说的是宋元久?”
方老夫子点点头,“此人……唉,可是太上皇钦点的状元郎啊,当年琼林宴上赋诗夺魁的风采犹在眼前,何等的才华横溢,可惜了,可惜了啊!糊涂!当真糊涂!”
时安夏眸色微动,不欲深谈宋元久案,只轻转话锋,“他也随行而来?”
“正是。”方老夫子整了整衣冠,面露惭色,“老夫斗胆向太上皇请了押解的差事。这一路宋家人就跟在队伍后头。唉,他们那一家都犯了事,被赵大人全部发配铁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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