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买票进来的吧？

季衍礼貌又生疏的语调问候。

盛熹琬看向她，语调里带了几分薄凉与讥讽。

“季小姐，想不到居然能在这里遇见你，不过你什么时候，也能出席这种场合了？”

不等季衍回答，她便自顾自的开口。

“不过也是，只要花钱，和别人拼单，一样可以买到参观的门票。”

听她讥讽自己，季衍只垂眸含笑，淡淡道。

“今天是陪认识的人来的。”

听她只是陪别人来的，盛熹琬这才自得冷笑。

“我想也是。如果没有人带你，怎么可能进得来呢？毕竟这种场合，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对了，你这身，是什么讲究？”

她不去纠结季衍为什么在这里，只用眼神上下打量。

“这可不是秀场，让你来秀衣服的。看看大家都是西装革履，就只有你跟走错了片场似得。”

似是讲了个笑话，盛熹琬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季衍唇角含笑，没有说话。

其实这种场合她不想来。

怎奈如今的自己今天必须出席

而且

随着月份不断增加，她的腰腹渐渐圆润。

普通的裙子确实穿不了了。

刚好师兄送来一套东周制改良袍服，既可以盖住身体，款式也很得体，还能彰显风貌，便选了它。

但这些没必要和盛熹琬说明。

也就淡淡道。

“虽然是改过的，但好歹也是东周贵族的服制，想来在这种场合，应该还算得体。”

可盛熹琬却眼眸含笑，笑意愈发深邃。

“我理解，毕竟家里都那样了，哪里还有钱买定制高奢？就要出席这样盛大的场合，也只能穿这种”

盛熹琬没再说下去，只一副懂的都懂的笑意。

“我家怎么了？”

听她还在装傻，不肯承认家族落败，盛熹琬冷笑道。

“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如今季家什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会体谅你的。不用不好意思。”

末了，她倒是一副安慰般的语调。

“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商界沉浮，不就是今天这个起来了，明天那个落下了？也就是我们家，没有这样的烦恼而已。不过对你来说，应该也没那么难接受吧？毕竟你也只是回到你原本的生活而已。其实我倒觉得，这样的身份更适合你。”

她伸手，摆弄着季衍腰间垂下的吊坠。

“哟，还能用这么好的玉呢？看来外界的传都不可信，你们季家还能再多撑一会儿呢。”

盛熹琬自顾自的嬉笑起来。

期间，季衍一直没说话。

只是冷眼看着。

盛熹琬像是被她的眼神刺伤了似得，马上掩嘴。

“季衍，你该不会为我说了实话就生我的气吧？可就算你不承认，这也是事实，你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以前的生活了。现在啊，也只能靠靠男人了。不像我。还有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说着，盛熹琬若有所指的抛去视线。

季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华美硕大的舞台。

“等会儿我就要去领奖了。而你”

她压低了嗓音。

终于不再遮掩那虚伪面目下，暗戳戳的透出些许真心。

“可要小心了。如果连厉柏哲都不要你了，你该怎么办呢？我都想象不出来，没有这个男人后，你该怎么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