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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朱板着脸正色道,“万一佛祖怪罪可了不得!”
说着,他又皱眉,“那京师这枚呢?”
朱标道,“据翰林院编修黄子澄所说,乃是北宋太平兴国五年,由番邦高僧带至金陵的,这事在南宋的景定建康志中有详细的记载!”
“嗯,这人不错,博学多才,可以重用!”
老朱又低头看看手中的奏折,而后忽的看向陈镛,“关西七卫,吐蕃乌斯藏从来都是桀骜不驯,还有察合台汗国,怎么突然就对咱们服软了?愿意给咱们这么大的好处?除了这舍利的事,还有别的?”
“回皇上!”
陈镛赶紧起身,正色道,“也是被我大明兵锋所震慑!”
说着,他顿了顿,又道,“曹国公在肃镇,选甘州六卫精锐九千七百人,骑兵两营,炮兵两营,余者皆为火铳兵!”
“于甘州城外演武。臣是亲眼见的,火炮火铳齐发,山石碎裂无坚不摧。鞑子最是欺软怕硬,见我大明兵马令行禁止,彪悍无双,是以心悦诚服!”
“哦!”老朱淡淡的点头,“一万全是火器的火器兵?”
“说都是火器!但在臣看来,火炮火铳等物,其实缺口甚大!”
陈镛笑道,“当时演武,没在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而是让他们远远的看!其实军中,后部的军旅都是直接拿着铁管子,在那充数!”
“哈哈!咱就说嘛!兵部一共才给他多少家伙,哈哈哈!”
老朱又笑笑,“你观肃镇兵马如何?”
“臣只看到了甘州六卫,曹国公的直属兵马!”
陈镛不假思索,“其他几卫,如宋老将他们的兵马臣没见着!臣听说,曹国公编练的也只是甘州六卫,其他各卫的事,他不大插手!”
“嗯嗯!不插手是好的!他还小,宋晟他们都是打老仗的老行伍了,比他知道怎么带兵!”
老朱又是点头道,“编练军旅,不是容易的事!他刚去半年,没人帮着,就有所成效,也是不简单!他手下的人怎么样?”
“臣看曹国公军中,选拔了些肃镇本地的军户将佐!”
陈镛又道,“这些人看着尚算勇武,但多是目不识丁之人。”
说着,他顿了顿。
“有话就说!”老朱开口道。
“曹国公请旨”
陈镛跪下,“他说这话不能见于纸上,只能秘沉皇上!”
“嗯?”老朱眯眼,“说啥了?”
“曹国公说,请皇上派遣监军!”
说着,他停顿片刻,“那灯油我平生未见无味无烟,实乃佳品!不过在我看来,那琉璃灯罩还是太一般了些!撒马尔罕有天下最好的琉璃工匠,雕花刻字鎏金镶嵌无所不能”
“呵呵呵!”
闻,李景隆连笑三声,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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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快,转眼已是五月末了。
江南艳阳高照,已是一年当中的酷热时节。
滴答!
满身风尘的陈镛眼看着自已的汗水,顺着脖子落在了乾清宫的金砖上,却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连续十几个昼夜的奔波,身上的衣甲已黏糊糊的沾着他的身体,微微一动好似要被扒下来一层皮似的难受。
嗓子早就干得好似开裂的田地,针扎一样的疼。
“好好好!”
老朱拿着李景隆的奏折,在乾清宫中踱步,开口道,“五十万斤茶叶,换了一万六千匹战马,还有两万斤胡椒,七十五箱金沙等正在进京交割的路上!”
说着,他抬头笑笑,“二丫头这小子,到哪都是一把好手!”
边上的太子朱标亦是附和的笑笑,然后看一眼跪着的陈镛,“来人!”
“奴婢在!”
“给临江侯端碗凉茶来,搬个凳子!”
“臣不敢!”陈镛赶紧叩首。
“起来吧,坐那说!”
老朱也道,“先喝口水缓缓!”
陈镛忍着身上的痛楚,强咬牙起身半个屁股沾了凳子坐好,然后又欠身接过太监送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
“连西域察合台汗国都上了贡书了!”
老朱看着折子继续笑道,“关西七卫,吐蕃乌斯藏的土司王公,也要进京朝贡”说着,他咧嘴一笑,“呵,朝贡就是打秋风,咱爷俩又得破财!”
“但,亦大有文章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