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黄生倒是舍得下本钱,这高定不便宜吧?”
刚刚才到场的唐宇行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香槟,声音不大不小,语气带着点玩味与调侃,“星耀是要力捧她吗?给这么好的资源。别说,这范儿,乍一看还真挺唬人。”
宫野的银发在暗处泛着冷光,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接话道:“州哥,这项目我听圈里人提过一嘴,据说制作挺大,背后有欧洲老牌制片厂加持。”
“她这角色定位倒是精准,温柔解语花路线。”
宫野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傅闻州冷硬的侧脸,意有所指,“比某些带刺的玫瑰,瞧着顺眼多了,也……省心。”
傅闻州下颌线绷紧,眼神更冷。
宫野和唐宇行的意思他懂,都在暗示他,眼前有一个更“完美”、更“听话”的替代品在眼前。
颜黛太难搞了,林茵却唾手可得。
解解馋,未尝不可。
台上的林茵还在微笑着回答主持人的问题,姿态优雅,应对自如。
她享受着作为焦点女星的荣光,如通一朵正在绽放的花朵。
这样魅力四射的样子,倒是真的有一点像颜黛了。
傅闻州的目光在林茵身上停留片刻,突然像触电一样,猛地收回视线。
他在想什么?
这女人哪点比得上黛黛!
他猛喝下一口香槟让自已冷静下来,从鼻尖溢出一声不屑的轻嗤,“赝品就是赝品,再光鲜的包装,也遮不住骨子里的劣质。”
“我警告你们,上次你们已经把她送到我面前一次,以后不准再这么干。”
说完,他不再看台上,转身去了另一边。
宫野和唐宇行迅速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然后跟上傅闻州的步伐。
酒过三巡,傅闻州喝得有些微醺,他到露台抽烟醒酒,林茵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行踪,打算制造一场“巧合的偶遇”。
露台夜风微凉,吹散了些许酒意。
傅闻州背对着璀璨的宴会厅,指尖夹着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灭。
城市的灯火在他脚下铺陈开去,却照不进他眼底的深沉。
他在想他的黛黛,到底什么时侯才能原谅他。
他不过是采用了一点非常手段来保护她,就真的这么不可原谅吗?
谈溪云算个什么东西,居然趁虚而入!
他越想越烦躁,就在这时,轻微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带着一股刻意放轻的迟疑。
傅闻州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那股模仿颜黛的香水味,他隔着几米远就能嗅到。
他眉头不耐地蹙起。
“傅先生?”林茵的声音轻柔温婉,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意外,“好巧,您也在这里透气?”
傅闻州缓缓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在月光下投下压迫性的阴影。
“巧?”他嗤笑一声,声音低沉危险,“林小姐的‘巧遇’,总是这么别具匠心。”
林茵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头一凛,脸上温婉的笑容却维持得极好,甚至带着一丝被误解的委屈:“傅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里面有些闷……”
她向前走了两步,停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微微仰头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月光洒在她刻意模仿的眉眼上,“上次在一生花,我知道您对我印象很不好,觉得我只是想借这张和颜黛姐有几分相像的脸上位。”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忽然变得格外认真,甚至带着点孤注一掷的执着:“但我今天想跟您说句心里话,我接近您,或许方式让您不舒服了,但我的动机绝不仅仅是您想的那样肤浅。”
“三年前,您主导收购欧洲最大的港口集团,面对对方的恶意抬价和舆论围剿,您只用了一周就完成反杀,那份精准狠辣的商业手腕,让我第一次真正关注到您。”
“去年两洲论坛,您关于‘技术壁垒与全球协作’的即兴演讲,观点犀利,格局宏大,那份远见卓识,让我钦佩不已。”
“还有您在接受《财经专刊》专访时说的那句,‘真正的强者,不是没有软肋,而是敢于直面软肋并以此为盾’,这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
林茵如数家珍,清晰流畅地说出了傅闻州几次公开场合的“高光时刻”,眼神专注而真诚。
她眸光中带着一种近乎信徒般的仰慕:“傅先生,我仰慕您很久了,不是因为您是傅总,而是因为您是那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在思想上卓尔不群的傅闻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