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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色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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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聂十叁奔离的瞬间,秦至欢便提息去追,却被顾予轻牵住了衣角拦下。“罢了……让她去吧。”她轻声道,目光落在自己手中沾血的长剑上。

秦至欢面色不好,她深深地望着聂十叁消失的方向,心头突突跳个不停。她挣了挣被顾予轻牵着的衣角,回身看向顾予轻道:“阿予,我去去就回。”

顾予轻攥着秦至欢衣角的手紧了又紧,没叫秦至欢挣脱。她抬眼回望秦至欢,有些失去血色的双唇轻抿了抿,才道:“我知你想做什么。方才那一剑伤及聂十叁心脉,她又如此毫不顾及运功急行,已是活不了了。”

说到这里,她似是轻叹了一口气,眼睑低垂,从怀中取出一方锦帕,将剑上的血拭净。

“更何况……她本就在求死,即便你追上去问了,她也不会说。”

“可是我很在意。”秦至欢顿也未顿地接道,“我很在意她所言的最后一句究竟是为何意。”

顾予轻借着微弱的光望进秦至欢眼底,她眼中映着这些许的光,却晦暗如墨色,瞧来颇为吓人。

她忽然笑了笑,抬手揉开秦至欢眉间紧皱,指尖又轻轻往下一落,在她眼尾的朱砂小痣上揉弄了几下。

秦至欢脸色顿时缓下来,眼尾被她揉红了几分,像是被她亲手添上了一抹春意,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凶狠之势。

顾予轻将手中剑暂且掷下,身子往前一靠,紧紧拥住了秦至欢。在不久之前,她还拒绝过秦至欢的触碰,现下却任自己全然依在秦至欢怀中。

秦至欢伸手回抱住顾予轻,下颔抵在她肩头,肆意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气息,一颗不安的心也渐渐平缓。

又听见她在耳边说:“聂十叁分明在求死,那番奔逃之举只怕有诈。你我现下内息不稳,贸然追去实在不妥。”

秦至欢如何想不到这一层,只是她先前比起顾及前路是否有旁的险事,更在意的是顾予轻的安危。

秦至欢的手摸去顾予轻右肩,思忖道:“聂十叁言下之意莫非是那些东西的血有问题?你可有不适?”

顾予轻回道:“没有。只初时有些灼痛,现下痛也不痛了,何况我还服了你的丹药。”

秦至欢听她所言,略略放心了些。朱雀堂研制的多为蠧药,她身上所携的也诸如此类,便是驱虫散也是因着她厌恶爬虫才带的,并无可缓灼伤的药。

她心下暗忖,往后该多备些伤药才是。只是,她并不希望这些药有用到的那天。

客栈经过这一番打斗已是一片狼藉,难以落脚。不过即便是尚还可住人,秦至欢也受不住再在此处多待一刻。

两人当即决定继续赶路。关在院中厩里的马死了一匹,是被蜘蛛咬死的,死的还正是秦至欢的那匹,所幸旁的物甚没有什么损耗。

顾予轻将秦至欢替她背着的长匣挂于马鞍上,翻身跨坐在马背。垂首只见秦至欢的面色简直比夜色还黑,紧紧瞧着她那匹死马,口中不知在念叨些什么,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顾予轻有些失笑,她朝着秦至欢伸了伸手,放缓了声音道:“我来驱马,你靠在我身上歇息一阵。”

今夜顾予轻尚还睡了些时辰,得秦至欢相守,亦有调息。反倒是秦至欢,一刻未歇。

秦至欢并未推辞,搭过她的手,翻身一跃,便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顾予轻身前。她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任由自己往后依在顾予轻怀中。

幽幽的香气萦绕,轻易覆盖空气中令人不适的血腥味。她脑袋抵在顾予轻胸前,似在寻找舒适的姿势,蹭了又蹭。

顾予轻耳侧漫上来一阵燥热,她抿了抿唇,道:“……你莫乱动。”

秦至欢轻轻笑了一声。许是因着姿势的缘故,她的声音传来时有些闷,却携着令人心悸的语调,“你的心跳声太重太急,吵得我睡不着。”

顾予轻:“……”

迎着月色,马缓缓往前踱步,保持着平稳的步调。顾予轻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声平缓下来,秦至欢靠在顾予轻怀中闭上眼。

过了半响,就在顾予轻以为秦至欢已然睡着的时候,她又忽而开口说道:“聂十叁说的话,倒让我想起了一些事。”

顾予轻:“什么?”

秦至欢道:“听闻当年西域十叁怪败于你师傅后,虽未有一人当即身死。可归西域时,只得十二人。她们之中有一个人于那日后不久,便死在了中原。说来也巧,死的那人惯用的兵器也是剑。”

顾予轻听她所言,再回想聂十叁的那番话,多少也能将当年的事拼凑一些。

这江湖之中多的是少年意气,有人天纵英才,有人平平无奇。有人自在山川,有人困于方寸。因心性不同,又是另一番境遇。

濯雪宫中不少人都说顾予轻是个武学奇才,天资卓越,惹人艳羡。可练功只不过是她贫瘠年岁中,唯一热烈的色彩。

她醉心于精进武学,以此满足师傅的期待,填补空无一物的心。每每修练濯雪心法时,她都觉心中澄澈通明,如被漫天风雪洗涤,是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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