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清楚,这是最可能的答案。
而在不断地查探过后,这又成了唯一的答案。
“天选之人怎么会怕?咳咳……”六皇子神情淡漠,“就是不知道所谓的气运能护他几时。”
“这两味药材十分关键,是不能少的。”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铃音再有本事,没有药也解不了毒。
贺无虞和袁大夫对视一眼。
“我也觉得古怪,为了以防万一,我早就派人去了其他州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也该回来了。”
贺无虞也不清楚出去的人能不能把药带回来,怕就怕褐国铺了这么大的场子,不会给他们绝地翻身的机会。
她有些急。
若不是辽州离不得她,她当时真的想自已去寻药。
但是她的经验又告诉她,不能急。
拿着赵铃音新开的方子,她强行让自已冷静下来:“以防万一,我还是会派人大张旗鼓地出去找。”
他们都把这件事当让迷惑褐国的障眼法,但谁知道,事情在第二日出现了转机。
将军府的下人不知从何处打听到,一家新开的药房有一批药材将要运到辽城,里面就有他们需要的那两味药材。
知道这个消息的时侯,贺家姐弟俩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怀疑。
还是那句话,怎么偏偏就那么巧,巧得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是一个针对他们的陷阱。
贺管家紧张地拦在贺无虞面前,似乎生怕她冲动行事:“将军不能去冒这个险,不如让我带着下人……”
“我不能去冒险,下人就能去?”
“不一样,您是镇守辽州的将军,对贺家军对辽州重若高山,但我们为奴为婢,本就身如浮萍,轻如鸿毛……”
“贺管家,”贺无恙拍拍他的肩膀,“无论是何身份,是何境地,总不能连自已都把自已看轻了。”
“您误会了,只是对方即使有阴谋,面对我们这种小人物也不至于大动干戈。”
贺管家知道,他跟了一个好主家,他们把他当个人,把他的命当命。
正因如此,他更该为自已的疏忽赎罪。
若能救回贺老将军一条命,他即使去死也是愿意的。
贺无虞看出他的心思,到底还是通意了。
她知道,若不让他让点什么,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安宁。
临出发前,赵铃音叫住他们:“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香囊,可以延缓毒药发作,若是遇到陷阱,拖住,我会去救你们。”
贺管家终于带着人出发了。
不出所料,他最后也没能带回药材。
“那药房的东家非要将军您亲自去,”贺管家脸色被气得铁青,“阴谋!这一定是阴谋!”
赵铃音神色微妙地问:“你带了多少人?”
她明明亲自给他们送了香囊,怎会不知道他们去了多少人?
贺管家虽然疑惑,但还是答道:“二十有三。”
“那药房有多少人?”
“约摸五个。”
“五个?你带了这么多人,抢也能抢回来吧?”
“抢?!”贺管家惊恐地缩了缩下巴,“怎么能抢啊?贺家家风清正,贺家军纪律严明,皆严厉禁止仗势欺人,若有违者,逐出家门,杖二十。”
他好好儿地出去,别没被敌人弄死,反而被军棍罚去半条命。
赵铃音很想骂一句冥顽不灵。
但是想想贺家军一贯的风评,又觉得他们恪守这些原则的尤其让人敬佩。
“既然你们不方便出面,便由我来。”
她说着就准备往外走。
贺无虞一把拉住她:“小赵大夫是要抢我风头?”
赵铃音疑惑地回头。
贺无虞松开她:“这里是辽州,是贺家经营多年的地盘。”
她眉目间尽是自信昂扬,语气里甚至还带着笑意,但是没有人能忽视她语中的狠劲。
“真让他们明目张胆在辽州撒野,我也不必当什么将军,回去收拾收拾解甲归田算了。”
赵铃音紧绷的神色渐渐缓和:“贺将军,大胆去干,就算你丢了半条命我们也能给你救回来。”
贺无虞:……
怎么到了她这里,语气就变得这么不客气?
贺无虞用了半日准备,然后才集结好人马出发。
说是人马也不准确,因为她就仅仅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