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骤变,而后脸上竟浮现一二悔色。
“什么事?”丁斐又追问。
“不要问了!”王骥连连摆手,道:“我这里人数足够,不用再动他那的人。”
贾道点头,带着王骥给的人马悄然离开。
随后,他又抽走了近来擒获、被困在洙水河南的叛军俘虏……
他将这群人引诱到一片山谷,而后命军士出手,将其全部杀尽。
“咽喉割透,血放干净!”
“把大肉都给我剐下来!”
“用木锤砸烂,捏成肉饼,用火烘干烤透。”
“碎尸一应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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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几王都凑了过来。
来人道:“下边有署名。”
这是一封公告,如下:
——并州父老钧鉴:
今狼烟蔽日,胡马掠土,使你我乡土沦丧、家人受难。六皇子殿下膺帝之命,秉社稷安危,提锐旅赴我并州,先复上党、再收太原、逐贼入定--≈gt;≈gt;阳,杀贼数十万、救三郡之民。岂料贼众诡谲、西河畏战,困殿下于平定关北。关城之下,鼓角催寒,我军缺粮,断缺后方,然殿下于危局中转战千里、擒斩两王,率孤军而守危疆,历百战而志愈坚!
今并州子弟,皆慷慨之士,岂无卫邦国、救恩主之心?平定关隘,亟需义士赴援。无论耕夫樵子、武夫文士,但凡怀忠勇之志,皆可执器而往。助殿下破重围,则山河有幸;护金旌以安返,则社稷长春。
烽火照夜,盼诸君速聚;金鼓催征,待义士通仇。并州子弟,其速赴之!
署名:行并州刺史陆轩!
济南王差点跳起来:“他这是要让什么?”
“很明显了。”渤海王无奈道:“他是要发动各地并州百姓,往平定关去助战。”
“他疯了?!”济南王道:“靠百姓一双腿,从上党走到西河去?谁人有这个本事统领他们?又得多耗多少钱粮?”
莫说是百姓,便是部队行军,都是个技术活。
没有指挥天赋的,你把他丢到军中去,让他将部队准时拉到两百里外,他大概率是让不到的。
朱龙面色一沉:“这会影响我们在东边作战!我去找他!”
在城下,朱龙见到了陆轩。
他正立在那,给受召离城的百姓送行。
年轻健壮者,挟刀带棒;年纪稍往上的,则驱牛拉车。
魏王周信瞠目:“他们这么快就响应了?”
来通报的那人道:“并州百姓,听说是六皇子被困,都异常积极。还有,陆公威望极高……”
在并州,尤其是刚脱难的上党,要说威望则负责择才为首。
河东——河内——西河,这条路线上,百姓簇拥而行,宛如长龙,奔赴平定关下。
上党——河内——西河,这条线上,人数要少,但那也是相对而,就往常而,也可称为壮观。
谁见过百姓成群如龙,如行军一般?
除了逃难!
“可这一次,他们是赴难啊!”
赵远图也被惊动,望着城门下成群推车的百姓,他记面惊容。
“河东他去过,上党他去过,故得人心如此。”
“若每到一处都能如此,人心皆向,天下谁敌?”
念及此,他不由目光略转,看向雒京方向,脑海里诞生一个念头。
而后,他迅速意识到自已的想法不妥,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陛下还年轻呢!
西河郡城内,袁达已经看傻了。
起初,他被卢晃提前储备的粮食和甄氏的疯狂砸钱吓傻了。
据称,五百万两迅速烧掉后,甄楚河毫不犹豫的继续疯狂掏钱——但有应者,财无不济处!
只要有人接下任务,不管人有多少,他只管掏钱。
这种魄力,完全是只顾投资,不看回本,怎么不吓人?
而如今,则是被络绎不绝的百姓震住。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周彻的威望,在这些人心中,已高到了极致。
他不由自主问了一句:“平定关南,有多少人了?”
“不知道。”身边人回道。
“嗯?”袁达蹙眉。
这人可是他家将,怎敢敷衍自已?
家将面带苦笑:“数不清……”
袁达手微微一